走进成都市青白江区中医院中药房,一进门就能感觉到传统气息,众多的实木中药柜连载一起,盛放着400余种中药饮片,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着白大褂,在各个小抽屉前来回忙碌,每次发药都要向患者“啰嗦”,“煎药容器首选传统砂锅,不要用铜、铁、铝锅煎药,煎药前要先浸泡半个小时……”
他就是全国中药特色技术传承人、青白江区中医院中药房主任、中医主治医师黄成禄,他以简单而执着的爱,诠释着以社会担当为己任的药师之美。“我是一名中药师,我爱中药师这个称呼,更爱中药师这份职业。”
爱上“中药材”
城厢镇上有一家古色古香的中药店,布置得非常简单,涂着光润的褐色油漆的宽大结实的木质柜台,药店里有一位老中医,许多病人经常去找这位坐诊的老中医看病。黄成禄小时候由于身体素质差,三天两头的生病,是这里的常客。每次,老中医就会笑着拍拍他的脑门,亲切地说道:“小家伙又病了,让我看看,到底怎么了?”接着,老中医会取出一个干干净净的白布小手枕,让他把手放在上面,仔细地把脉。每一个诊断步骤,老中医都做得耐心细致,极有章法,让黄成禄心生向往,“长大后,我也要当一名中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高中毕业后,黄成禄一心想学跟“医”相关的专业,虽然因为指标原因,没有进入心心念念的医生专业,却被成都市中医学校中药学专业录取,开启了一名药师的成长之路,“自古中医中药不分家”,小时候的愿望也算得以成真。“一剂良药,重要的不仅仅是药方,药的品质也是关键。” 黄成禄如此告诉自己。
对自我严格要求,鞭策着他不断学习。1989年,中专毕业后,黄成禄被分配到城厢镇卫生院,转而第三年安排到区中医院工作,期间他主动参加成人高考,成功考入成都中医药大学,学得还是老本行:中药学专业。
20多年来,黄成禄几乎每天穿梭在药房高大的药架之间,一格格的小抽屉,装着精致小巧的铜把手,因为经常抚摸的缘故,这些铜把手已经圆润得铮亮,几乎能照出人影了。每次拉开药架上装着中药的抽屉,一阵醇厚温和的药香便四处弥漫。他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在门诊处方实现智能打印之前,所有的处方都是医生手写。正所谓“千人千面”,字的风格也是“各有特色”,很多人看着“龙飞凤舞”的处方,表示很“困惑”。对此,黄成禄坦言, “一个连药方都看不懂的药师,不是好药师。”充足的底气来源于专业的自信。中药学专业要求学生除了对中医药相关知识的学习,更重要的是将各类处方烂熟于心。“一般情况下,药师看了医生的病情诊断,心里就有数了。”
如果说熟悉药方还可以“纸上谈兵”,那么抓药的手上功夫则需要“日积月累”。每次给病人抓药,药师们总是习惯拿起一柄小秤,准确地称量,再分成平均的几份,倒在塑料袋里。黄成禄也有自己的抓药技能,20克、15克、10克等剂量“一抓一个准”,“没个10年功夫练不出这手艺。”之前,曾有年轻的中药师质疑过剂量的准确性,一比试,黄成禄的“手抓药”不仅剂量准确,而且在时间上更节约。
练就“火眼金睛”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最大的动力。作为中药师,经过黄成禄手的中药饮片不计其数,长期与中药饮片“打交道”的他更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同时,不断进修并获取相关资质的经历让黄成禄爱上了学术研究,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他坚持对相关文献进行研读,当对某个专题较有体会时,他会结合自己的工作案例进行研究并最终以论文形式发布成果。《川贝母和常用混淆品及伪品的性状鉴别》《9种常用中药材的性状真伪鉴别》等专业论文先后在国内专业杂志上发表。
随着我国中药材行业的不断发展,未来几年我国中药饮片行业产能还将继续扩大,2015年我国中药饮片加工行业产量约335万吨,行业产能约482万吨,预计到2022年我国中药饮片行业产能将达到650吨,中药饮片行业前景广阔。“中药材是中医药发展中的瑰宝,中药材质量是保证中医药事业能否生存与发展的基本条件。质量低下的中药必然会损坏中医药的声誉,影响人体的正常健康。”
提起如今中药饮片质量,黄成禄颇为担忧,比如川贝母,它是我国传统的名贵中药材,运用历史悠久,疗效显著。近年来,随着川贝母的使用量的增加,川贝母的野生资源逐渐枯竭,虽然栽培品的川贝母填补了使用量不足的空缺,但是由于川贝母的来源众多,栽培品种繁多,加之药典和教材对川贝母的性状与习用品分类存在不完善,部分描述与市场及实际使用的饮片有较大差异。“针对目前市场上川贝母品种繁多,混乱的现象只要我们认真掌握了正品川贝母与混淆品、伪品的性状鉴别要点,就能把安全有效的药品运用于临床。” 黄成禄坦言,“尽管市场上的川贝母来源品种繁多,川贝母的共同特征主要有:外鳞叶瘦薄,心芽或小鳞叶生长到顶端,气微味微苦,几乎尝不到苦味的特征。而伪品的特点在于外鳞片叶肥厚,心芽矮,未长到外鳞顶端,气微味微苦或苦的特点,与正品的区别明显。”
作为全区中医龙头医院的中药房主任,黄成禄担负起全区中药房的检查、指导等重任,在全区中药材中药饮片鉴别知识培训会上,他总是不吝赐教,将自己多年的经验“倾囊而出”,彻底征服了台下的听众。
“性状鉴别是中药材领域的一项重要基本功,需要长期的经验积累才能有所成就。” 黄成禄说,正是从培养行业梯度的角度出发,区中医院每年开展培训最大程度上解决了大家在当前中药材及饮片真伪鉴别工作中面临的主要困惑和难题,也让青白江区中药饮片质量也了保证。
“临方加工”有一套
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2016 年,在上万人的竞争中,黄成禄经过重重考核,作为青白江区唯一一人入选了为期3年的全国中药特色技术传承人才培训项目,跟随全国知名教授、业界泰斗学习中药炮制、中药鉴定及中医药经典理论应用等,彻底打开了黄承禄中药特色技术学习大门。同时作为全国中药特色技术传承人,大力推广中药特色技术,为青白江区中医药剂型多元化奠定了基础。
古老的岐黄术,历久弥新。中医治未病思想及其在防治现代疾病方面的优势和特色日益凸显。每次培训回来,黄成禄都及时和药房的同事们分享“学习成果”,并付诸到工作中去。如今,这位从业20余年的黄药师就格外忙碌,“一方一剂”加工在他的带领下,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
“每一种剂型都有自己独有的优势。” 黄承禄说,“有的人觉得药丸很方便,所以药房也会根据医生的方子,开始‘一方一剂’加工,为病人制作药丸,‘一方一剂’虽好,但是急性感染伴发烧、腹泻、感冒、咽痛、咳嗽或其他危急重症患者并不适用。” 如今,随着学习和实践,中药房的剂型多元化工作得到了迅速发展,“丸、散、膏、丹、酒、露、汤、锭”8种剂型中,如今30%的剂型能做到“一人一方一剂”。
中药房提供“一方一剂”加工,可乐坏了不少“老病号”。“相对于喝中药,吃几粒药丸,真是太方便了!”家住大弯街道化工路社区的王婆婆,由于年老体弱,需要常年服药,喝中药对她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自从有了丸剂,我觉得生活也变得好起来了!”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坚持中西医并重,传承发展中医药事业’。如果说《中医药法》出台,标志着中医药事业传承发展迎来了重大契机;那么,相关配套文件的发布,则进一步标志着,有利于中医药多元化发展的条件开始萌发。” 黄成禄对中医药未来的发展之路充满信心,“中医药凝聚着深邃的哲学智慧和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健康养生理念及其实践经验,是中国古代科技的瑰宝,也是打开中华文明宝库的钥匙。同时,其符合天道人情,有益于维护民众身心健康和生命安全,有利于用‘中国式办法’解决医改难题和建设中国特色的医药卫生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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