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塘村原隶属新宁县白沙镇,离县城约十公里,这里水陆交通便利。东靠五奇岭(越城岭余脉),西临扶夷江,一条S218横穿村子南北,南达县城,北通邵阳。辖地内山林丰茂,田畴广袤。
我家就在黄家塘村五组洞门口水库下方向,小地名叫栗树脚下,门前一条小圳出自洞门口水库,叫田家圳;屋后三百米处也有一圳,叫杨家圳,同样源自洞门口水库。
洞门口水库是白沙镇可数的小二型水库之一,其周围有九圳,灌溉马江、永兴、黄家塘、白沙等四个村的数万亩田地。
我屋周围有数十棵桂花树,其中最大最老的一棵有40多年了。这棵树苗还是我姐夫在新宁县黄龙税务所上班时买来的,是由我母亲亲手栽 。起先栽在老屋侧边的土上,后来父亲要在这里栽桔子树,母亲就把它移到老屋后面一块高坎上, 我修新屋时还把它砌到保圹的里手边了。十五年前或者更远些年,曾有不少人来电说要买它,价位高时上数万元,但终究没有卖它。原因是多方面的,不仅仅是价格。相信今后再也不会提买它这个事,尤其是我的新屋在此落成后。这棵树目前主干直径达0.58米,树冠高达15米,终年常绿,远看如伞冠,如宝塔。每年开花时,密匝匝,无缝无隙,香气馥郁,连在永兴村田塘里做工的人也能闻得到香气,更不用说S218公路上了。且其花期特长,无论刮风下雨,总有二十天以上。风起时,树下则是金黄一遍,厚绵绵的,自喂的鸡子常在树下觅食,躲荫纳凉,有时也捡食桂花。我曾对朋友说,我家里养的是真正的桂花鸡。来看过这棵树的人都认为,现今在这个地方方圆数十里很难再寻出第二棵这么大这么有姿容的桂花树了。
这棵桂花树之所以这么长势好,我经过认真观察和思索,得出的结论是:它上面有一垄水田,每年耕种时老农们为使庄稼长壮长粗有收成,舍得施肥,而这些田因为站得高,又由于土层结构松散,肥水免不了往下渗,正好被桂花树发达的根系吸收了。所以,40年来我家从未施肥,它却愈长愈大愈茂盛,而花则愈开愈香。
听父母说过,当时我姐夫共买了两棵同样的桂花苗,一棵栽在我家,另一棵则栽到松峰林黄家。黄家这棵树我二十年前见过,长得散,无姿无态,也无太多绿意,可能是由于栽植的地方土质差,加之又没有外来肥水的缘故吧。
记得父母在时,每到中秋节,父亲买回月饼,必在月亮到中天时,由母亲在屋里细心切好,放在盘子里,捧出来摆在天地面前、明月之下,先口中念念有词供一番,再移到堂屋里敬献祖宗后,才分饼开呷。在桂花树下,我们一边赏月,一边呷饼,一边听闻桂花闲落声和香气,真是惬意极了。而有时中秋落雨,明月不再,父母照样做着仪式,只是品饼的意境大大减少。
如今,父母不在了,我们如前做着仪式,只希望天下人年年有今夜,岁岁人安泰。(作者 李胜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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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6 16:07:04